自從在經濟上跟中國多了一些交流之後,有些中國用語在台灣也成為一些人會使用的語詞,這裡所謂的「一些人」既包括了心向中華的統派跟(偽)獨派,也包括部分的(真)獨派。
對於不可能抵擋也無法阻止的入侵台灣的中國用語,該怎麼理解這個現象呢?該怎麼面對他呢?
要回答這個問題,且讓我們從生物學談起。
假設有一個物種A,因為某種原因分裂成A’ 和 a,A’跟a在原棲地S產生競爭關係,但彼此並未產生生殖隔離(就是A’和a 仍然可以交配並且產生有繁殖能力的後代)。一段時間以後,原棲地A’佔了絕對優勢,a不得不開始向外遷徙。a到了棲地X,對X來說a是外來種,不過,a適應力很好,並且兇猛,掠奪能力比X上的物種都厲害,於是經過一段時間以後,a變成了X棲地上的優勢物種。A’跟a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隔離,彼此也都在不同的棲地累積自己物種的種內變異,可是這些彼此的變異還不足以讓兩者產生生殖隔離。某個事件發生,促使A’跟a又有了機會彼此接觸,於是,A’和a的基因又開始可以互相交流了!只不過這一次,A’的主要棲地是S,a的主要棲地是X,兩個物種間的競爭關係很微小,A’再次凌駕a成為絕對優勢物種的機會並不大。
以上,是假設的一個生物演化的情況,且讓我們把A’代換成中國的普通話,a則代換成台灣的國語。情況變得一目了然哩!我們可以推論出以下兩點:
第一,中國的普通話跟台灣的國語,彼此互為方言。我們經常用「華語」這個大概念框架兩者;不過這樣會造成一個問題——鳥跟蜥蜴都是恐龍的後代,我們難道可以把鳥跟蜥蜴都稱為恐龍嗎?
第二,只要台灣跟中國保持政經疆界,台灣的國語在自然狀態下不太可能被中國的普通話「吃掉」。在自然狀態下,透過商業以及各種管道的交流,語言之間的接觸以及因為接觸產生的變化是必然的。英語、日語(尤其為最)也一直在影響台灣的國語;我們把英語跟日語視為外語、外來語,同樣的,中國普通話對台灣國語來說也是一個外語,「早上好」「小鮮肉」「難受香菇」這些進入到台灣國語中的詞彙,當然是外來語囉。
不過,第二所描述的認知,僅限於語言的接觸發生在「自然狀態」下。倘若,透過有系統的人為安排進行媒體、戲劇的傳播、觀光客的擴散、婚姻交流、詞典的編撰、刻意的語詞使用等等,台灣國語極有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像中國普通話;換個方式來講,透過人為有系統的讓台灣與中國的政治經濟界線模糊化,中國普通話是有機會在台灣成為優勢語言的。認真來看,中國普通話吃掉台灣國語,跟台灣和中國政經界線的模糊,兩者並非互為果因的關係,而是互相成為一個自回饋的迴路(feedback loop)啊!
「霸凌」是外來語(語源英語),「腦補」是外來語(語源日語),「小鮮肉」是外來語(語源中國普通話),情況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來討論另一個問題,a成為棲地X的優勢物種,那麼X上面的原生種呢?我的意思是,臺灣國語成為優勢語言,那麼台灣的原生語言呢?
對於台灣的原生語言來說,台灣國語可是「外來種」喔!台灣的原生語言因為資源幾乎都被台灣國語掠奪吸取,所以各種台灣原生語言都在垂死掙扎的邊緣。
隨著台灣國語在台灣的絕對優勢化,伴隨著的現象是語言的單一化、文化的單一化,而且,還有機率雖然不高但是可能會發生的:被中國普通話吃掉的風險存在。
如今之計,為了維持甚至恢復台灣多元的語言與文化,避免被中國整碗捧去;減少支持台灣國語的資源,增加支持台灣原生語言的資源(這些資源包括各類的語言教育,語言推廣以及語言使用)。
基於上述,我在此呼籲,那些已經不受中華文化泥淖羈絆的(真)獨派,不用擔心使用中國普通話的語詞,但是要清楚認知那些是外來語;此外,為了維持台灣與中國的政經疆界並且早日達成台灣建國的目的,請務必要,投入各類母語復振的運動,學好你的母語,寫好你的母語文,讓台灣的語言花園再次百花齊放。
(ps.什麼,你說南向政策?提供機會給小學生學印尼語等等?那不就等同於分割了時間資源,剝奪了他們母語學習的機會?南向政策不是應該培養高階語言人才嗎?等小學生學好這些語言還要十幾年ㄟ?這種配合南向政策的語言政策,到底是拍馬屁逢迎上意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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