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外國傳教師給台灣帶來了「白話字」。一開始,白話字是外國人用來學台語的工具 ,進而,外國人教台灣人白話字是希望他們可以閱讀聖經,再後來,台灣人學會了白話字,能寫出自己的書面語,一開始也許只是簡單的記錄,到後來就開始有了各種創作。
一切從1920年代說起,彼時,台灣白話文學的創作有重大進展,而非僅在「搖籃期」而已。我們以「小說」這種複雜的文類作為例子。根據台語文數位典藏資料庫和台灣白話字文獻館所數位化收藏的資料,1920年以前的小說作品總共有25篇,大部分不知作者,再者多數是外國人以白話字翻譯或紀錄的,台灣人創作的白話小說僅僅三篇,穆清潔的「國愛國怨」(1917),林燕臣的「弄巧反拙」(1918),還有胡紹芳的「過年」(1919)。儘管台灣人的創作少,但是穆清潔的「國愛國怨」和胡紹芳的「過年」也已經是不錯的白話小說了!
1920年到1940年之間,白話字小說作品總共有29篇,情況跟之前有非常大的不同。無名氏作品有五篇,翻譯作品有三篇(都是陳清忠翻譯的),外國人作品有六篇,而台灣人自己的創作作品有十五篇!這種改變的原因我推測有兩點:其一,1920年代是台灣新一代少年知識份子開始產出的年代,白話字的寫作也有新血加入。其二,芥菜子刊物的創辦出刊。「芥菜子」是台灣橄欖球之父陳清忠長老所創辦的台灣北部教會機關報。相對於巴克禮牧師所創刊的台灣府城教會報,芥菜子刊物是台灣人自己創刊發行;陳清忠曾經留學日本同志社大學,在一定程度上,這都吸引了更多會寫白話字的台灣人來投稿。1920、30年代和芥菜子刊物有關係的白話小說創作者紀有:郭頂順、陳能通、黃六點、李水車、林清潔、柯設偕,其作品如下表:
白話字就是用來寫白話的字。令人感嘆的是,戰後台語白話文學的發展受到中國殖民者的暴力壓制,漢字跟華語是中國民族主義的法西斯產品,我們在歷史記憶的戰場戰輸,錯以為白話等於華語白話!戰後一些作家:比如:楊逵、黃春明、王拓、東年、廖鴻基、許達然,都曾嘗試進行台語的書面文創作,但是他們只能使用簡單的台語漢字,或是用漢字借音,或是自己發明新的漢字,然而寫作的主體依然是華語書面文啊!說實在的,我們的白話文學實在是大大的退步呢!
台灣的白話文就是台語書面文。你若問我,那客語書面文呢?「芥菜子」給了我們答案:芥菜子89號開始,從1933 -1936年每一期都有廣東族通訊;廣東族就是日本時代對客家人的稱呼;也許這是早期客語白話文的濫觴。
本篇文章只是原本一篇台語文章的一部份,這邊改以華文書寫,因為我知道大部分的人在多年黨國教育之後已經沒有能力閱讀台語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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